【巫师3/帝狼】待我行将就木
配对：恩希尔×杰洛特
＊饿极产物，没头没脑，私货极多。
Summary：
“我在衰老，杰洛特。”恩希尔说，语气平静无波，“而你不会。”
正文：
“杰洛特，你见过湖泊吗？”
这场对话发生在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后。杰洛特正瘫尼弗迦德皇帝的黄金大床上，整个人陷在柔软舒适的羽毛枕头里，听见旁边的黑发男人这样问道。
“…啥？”
杰洛特哼哼着，迷迷糊糊的从喉咙里挤出疑问。
“你见过湖泊吗？”恩希尔不紧不慢的重复了一遍，连语调都没有变化。
这可真是个奇怪的问题，杰洛特想。
“当然见过，从极北的山脉到南洋的群岛，我见过的湖泊数不胜数。”
他诚实的说道，扭头看向躺在他旁边的恩希尔，好像弄不明白他的意图。
恩希尔有一张典型的尼弗迦德式的面庞，精雕细琢的脸部轮廓很深，颧骨锋利，鹰钩鼻弧度锐利，嘴唇薄而没什么血色，很容易就显的难以接近或是精于算计。可现在他没穿上衣，线条流畅的肌肉赤裸着，暖黄的烛台灯火映在他深邃的眼眶下，平添几分柔和的人烟气。
“你问这个干什么？”
杰洛特在沉溺美色的同时还没忘记疑惑，“你不会打算委托我查清你帝国版图上的湖泊吧？”
“那可是个大工程— —鉴于你的版图基本囊括整个世界了，还有很多的湖坐落在险峻偏僻的地方— —”
杰洛特没来得及打完自己的算盘，整个人就被揽了过去，恩希尔掐着他的腰肢把他抬了起来，像是抱猫咪一样把他压在自己胸口上。
这个姿势对于恩希尔的身份来讲诚然有点太亲密了。杰洛特不会承认他感到受宠若惊，可他整个人脸朝下趴在恩希尔身上，男人的手还紧锁着他的腰。
“好吧，你想再来一发吗？”白发猎魔人说，他有点不知道手脚放哪里了。“精力旺盛的让人惊讶。”
恩希尔没说什么，他垂下眼睛的弧度显得过分温柔，“你见过沼泽吗？”他问道，轻轻拉过杰洛特的手，摩擦着那掌心中厚实的剑茧。
“呃，臭气熏天，腐烂的植物还有水鬼妖灵...在南方随处可见...你到底要干什么？”
漂亮的金环猫眼眯了起来，因为恩希尔拉着他的手，引导他摸上自己鬓间的一抹灰白。
“湖泊一旦形成，就会受到外部因素和内部地质的持续作用而不断演变。”
恩希尔用不急不缓的低沉磁性的尼弗迦德贵族口音说，另一只手轻缓的搭上了白狼的后背，顺着伤疤轻轻摩擦。
“有的湖泊会因为入湖河流的泥沙和生物残骸沉积，湖盆逐渐淤浅，变成陆地，或者随着沿岸水生植物的发展演变成沼泽。”
“干旱条件下— —就像是你的北方，往往引起湖面退缩干涸，盐类物质积聚浓缩，最终变为干盐湖。再或者由于出水口下切，湖泊直接枯竭萎缩。”
“唔，听起来它们没什么好结局。”杰洛特总结道，他开始自发的描摹恩希尔的脸庞，从眉间的沟壑到眼尾的细纹，猎魔人对这个幼稚的游戏似乎兴致盎然。
“是的。不管如何演变，不管湖泊如何挣扎。它们不断经历缩小和变大，枯萎和繁荣，而结局是固定的— —”
恩希尔的声音低沉下来，他捉住了杰洛特的手，用一种缓慢的，接近调情的方式啄吻他覆着厚茧的指腹。
“其终将消亡。”
空气安静了很长时间，杰洛特像是明白了什么，他的手指顿在那里。
“我在衰老，杰洛特。”恩希尔说，语气平静无波，“我每一天的身体机能都比前一天下降，眼瞳更加浑浊，骨骼更加疏松。我最终会肌肉萎缩，皱纹攀爬，头发花白。”
“就像是每一个普通人那样。就像是每一个湖泊。”
“...而我不会。”
杰洛特低哑的说，他翻身从恩希尔身上下来，继续放任自己被羽毛枕头淹没。
“而你不会。”恩希尔轻轻梳理他奶白色的发丝，“你还强健，并且很长时间内会一直强健下去。你的眼睛会一直闪闪发亮，像是永不熄灭的太阳。”
“我的征战要结束了。”恩希尔宣布着，“新的律法即将推出，帝国已经平稳，政局在未来百年内不会动乱，当我把权力交给希里时，我可以很安稳的迎接晚年— —以及死亡。这会是我的归宿。”
“我会陪伴你。一直到你死去的那一天。”杰洛特低声说。“然后或许我会继续陪伴希里，或许我继续流浪。”
“我只是希望你做好这些准备。”恩希尔轻轻的说，仿佛对提起此事带有歉意，“猎魔人的寿命本就很长，现在魔物渐少，魔力渐亡，或许在我死之前你就不必再过刀口舔血的生活了。我知道你会不适应一段时间，可在那之后，你必定会开始新生活。”
他顿了顿。
“到那时，我不希望我成为你的束缚。”
“哈？”杰洛特挑起眉毛，自己不愿面对的东西被撂在明面上的感觉并不好受，他努力假装自己没有怒气冲冲：“等你死了，我就把你这整个皇宫搜刮一空，然后买个庄园做大地主，雇佣最漂亮的女佣— —我犯不着思念一个老皇帝。”
过了一会，他声音又低下来。
“况且我们还有很多年，不是吗？”
“是的。”
恩希尔见好就收，他轻笑着— —嘴角的弧度终于上扬到让人能看出来那是个微笑。位高权重的皇帝拉过白发的猎魔人，揽在怀里，有一搭没一搭的顺着毛，直到他感受到怀里人的情绪平稳下来。
“活了这么长的时间，你也没学会如何面对分别。”恩希尔轻声说，而猎魔人难得的没有反驳。
“你是一条河流，杰洛特。奔腾的，不竭的河流，你会流经很多的碧绿草地，高耸山川，停留在一个又一个湖泊里，你带走一些水，或者给予一些水，你短暂的停留，甚至有时你想永久的成为一个湖泊— —可你总会离去。”
“因为湖泊会干涸，可你的命运需得永远向前。”
恩希尔吻了他。
“而名为恩希尔·恩瑞斯的湖泊会永远铭记你的经过。”
-END-
